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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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下)
姜枕硯看著滿地狼藉，心中沈重，有點小怨靈蟄伏在自己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首旁側，似乎非常沒有安全感。
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半晌後沈了口氣，隨意念了個訣，往旁側的空地上一指，地面瞬間就被炸出個幾丈的大坑！
他眉眼中滿是沈重，在那屍骨旁蹲下，一只小怨靈伸出胳膊抱著屍身的一角瑟瑟發抖，發出怨靈才能聽到的驚叫聲，似是咒罵！
姜枕硯哭笑不得，曲著食指一彈，那小怨靈被彈的翻了幾個滾，怯怯躲進草叢去了。
姜枕硯在那具女屍旁蹲下，往日輕快張揚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沈穩許多：“得罪了各位！”
說完他便一具具將那些丟棄在地的女屍放進了坑中，他搬到最後一具的時候，顫抖的手指微微頓住，因為這具女屍已經被野獸撕咬的沒了人樣。
剩下半邊的腦袋仍然看得出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四肢只餘一右臂連著露出的骨頭險險系在胳膊上，想來是那些野獸沒有撕咬下來的，而且她腹部隆起，還是有孕之身，她在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麽？！
姜枕硯輕輕擡手，那個困住了無數少女的陣法瞬間瓦解，雪娘楞楞的看著不遠處的姜枕硯，她有些猜不透這個少年到底要做什麽！
姜枕硯看著坑中堆成一座小山的女屍，他懷著沈重的心情席地而坐，最後瞧了一眼，他才閉上雙眼，為這些亡魂超度。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
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待他在睜眼，空氣中的怨氣四散而去，只餘那抹幽靈不願離開，姜枕硯看她懼怕的顫抖，卻還匍匐在地不願離去，他嘆了口氣，擡起眼皮開始提劍鐫刻手中的石碑！
“你走吧，我會替你討回公道！”姜枕硯沒有看它，只是將刻好的的石碑鑲入泥土中嵌穩。
那怨魂卻還是匍匐在地，就算被姜枕硯身上的威壓灼傷也依舊跪在那裏，眼中含淚，滿是不甘！
姜枕硯蹙眉，有些不明白她們為何這麽重的怨氣。使了個法術，卻只瞧得見她零碎的記憶，東拼西湊也湊不出個線索來，此魂怨氣太深，斷是失了本心了。
他終是心軟下來：“你可以跟著我，卻不許幹擾陽間之事，否則，我會將你挫骨揚灰！”那怨魂使勁點頭，隨後退回了黑暗之中。
姜枕硯雖是凡族出身，但被玉鼎仙尊收為關門弟子，是正統仙族，方才為了試試這些怨靈的實力，他故意斂了氣息，如今他不在隱匿，周身之炁隨意就會灼傷陰物，所以它們並不能近身。
做完一切，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決定走去附近的村子中打探情況，此處山路崎嶇，少有其他草木，皆是大片的雲杉木，以及一些灌木枝叢。
走出不遠，積雪越來越厚，一腳踩下去窸窸窣窣便淹沒了半條腿，正在他發愁之際，便聽得一處木叢背後有人驚叫，這聲音聽起來，年歲不大，其中還夾雜著某種猛獸的嘶吼！
姜枕硯眸色一冷，握緊九天攬月劍直朝那處掠去！
一頭野狼的血盆大口，離地上的小孩兒只餘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手起劍落，那狼的腦袋便滾落在地，滾燙的鮮血也噴湧在地，雪地裏的小孩不敢睜眼，他緊閉雙眼止不住的顫抖著，似乎已經忘記了呼吸，只等著那血盆大口落下！
強烈的刺激讓他一陣耳鳴，什麽也聽不見，大腦一片空白，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直到滾燙的血液灑在它的臉上，他抖了個激靈，才顫抖著睜開眼睛。
這時他才開始如同溺水瀕死的人一樣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冰冷的氣灌滿他的胸腔他才緩緩看著眼前的一切。
地上一片鮮紅，那只灰狼的腦袋滾落在不遠處的雪坑中，以及一個握著長劍，背對著他的玄色背影！
那個背影，替他擋住了可怕的一切！
他被救了!
他哆嗦著幹裂的嘴唇開口：“是你…救…救了我麽？”他略帶稚嫩的聲音還帶著顫抖。
正在思考要怎麽處理這屍體的姜枕硯微微側頭只看見一雙濕漉漉的眸，就那麽認真的看著他，他微微蹙眉，這眼神……
姜枕硯收了劍，目光越過他身上破舊的襖子，看著他一半埋在積雪裏的腿，問道：“還能走路麽？”
“可，可以…”男童咬了咬幹裂的唇，艱難的翻身準備起來，便看見一只好看的大手伸到了自己眼前。
“這裏山勢險峻，以後莫要再來了。”姜枕硯看著散落一地的柴木幹枝，想必是尋些柴火走的太深，才招惹了這頭狼。
姜枕硯沈了口氣抱著胳膊看他撿那些散落的柴火便道：“此地不宜久留，狼群大多是結伴而行，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男童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不舍的丟了手裏零碎的柴火。點了點頭，一步一頓的，眼睛卻瞧著地上的死狼咽著口水。
姜枕硯看在眼裏，心一軟提起地上的野狼朝他道：“走了，回你家。”
男童詫異的看著他，眼中微微的失望劃過，恐怕以為姜枕硯要獨吞這頭狼了。姜枕硯只當沒看見，拖著野狼就走，輕松的好似提一只小雞仔！
瞬間他的目光就從失望變成了崇拜……
他看了一眼雪地裏散亂的柴火，覺得有些可惜，但又害怕有狼，連忙跟上了姜枕硯。
倆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出了深山。
“你叫什麽名字？”姜枕硯問他。
他怯生生的看了姜枕硯一眼，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叫雪生，是前面那個村子的人。”
姜枕硯順著雪生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微變，那裏就是方才他禦劍時瞧見的那個小村落，越靠近越覺的有股子妖氣。
“大俠，您從哪裏來？”雪生看著他，眼中隱隱有崇拜的光芒。
姜枕硯拖著狼走在旁邊答他道：“從很遠的地方來。”
“您要去哪裏？”雪生疑惑，這裏方圓百裏都是雪山，一不註意就會被猛獸盯上，雖然面前這個大俠很厲害！
姜枕硯指著西方道：“去那裏，乾雨鎮。”
“啊？那麽遠，得走上許多天的吧！”雪生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提醒他道：“往這裏走，會遇到很多猛獸，雖然你很厲害，但山上都是雪，太犯險了！”
兩人說著說著，終於是到了村口。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橘皮黝黑的男子，肩上扛著一把寬鋤，直勾勾看著姜枕硯身後拖的死狼，眼睛都看直了！
雪生明顯的面色一白，朝姜枕硯旁邊移了兩步，擋住了那村民的視線！
姜枕硯看著他的動作，心中明了，倒也不說什麽，就隨他看。
“雪生，你們怎麽獵到的野狼？”那男人見雪生兩人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這才連忙開了口。
雪生繃著臉，看著他一臉警惕：“這不是我的，是這位大俠的。”
那男子才看向旁邊的姜枕硯，隨即笑出了聲，黝黑的皮膚難看的皺在一起，眼神犀利的看著雪生：“就你們倆小子，能打死這頭狼？！肯定是從我的陷阱裏偷來的！”
“不好意思了，這確實是我弄死的！”姜枕硯往旁側移了一步，輕輕一擡手，那野狼便砸在了那村民兩腳之前！
餘下的鮮血甩了那村民一臉，他一時間嚇的他跌坐在地。
只見地上的野狼頭部被什麽快刀齊齊削了去，此時丟在地上，還有鮮血流出。
“看清楚了麽？是不是你的？！”姜枕硯瞇著眼，就那麽睨著他。
周身氣勢逼人，一看就不像普通人，那村民被嚇的往後挪了幾步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那就好。”姜枕硯冷笑一聲再次拖起死狼，雪生左右看了看，生怕再有人纏上姜枕硯，便趕快帶著姜枕硯離開了。
到了家，他急急關上院門，這才松了口氣。
姜枕硯丟開野狼：“這東西送你了，你來處理吧！”拍了拍衣裳上的碎雪打量著這座有些破舊的小院。
雪生楞楞的看著地上的野狼，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剛才那個人是誰？”姜枕硯邊打量著院子邊問他道。
雪生回了神，咬了咬嘴唇，悶悶道：“他是…村長。”雪生似乎很不想與他扯上關系，語氣裏隱約有別扭。
姜枕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雪生將他迎進了房中，裏面還燃著火，火堆旁還有個佝僂著腰的婦人，她面黃肌瘦，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有些病態。
擡頭看見雪生帶了個人回來，還是個滿身貴氣的少年，一時間看呆了去！
她從未見過如此貴人，一時間竟然是忘了反應！
“阿娘，早前我在山中拾柴火，差點被餓狼吃了，是這位大俠及時救了我。”雪生站在姜枕硯身旁，兩頰被凍的通紅，說起那野狼，語氣還有些顫抖。
那婦人一聽，眼中濕潤幾分忙招待道：“原來是貴客，外頭天寒地凍，凍壞了吧？多謝你把雪生送回來，我真是……無以為報！”見那婦人就要下跪，姜枕硯擡手將人攔住。
“大姐，不必多禮。”
“怎能不謝，雪生要是沒了，我也活不成了，請少俠你，受我一拜吧！”說著就要跪下。
“是雪生有福緣，我不過是個路過的。”那婦人抹著兩行淚，被雪生扶回了凳上。
“大俠，來烤烤火吧。”雪生往火堆裏添了些新柴火，請姜枕硯來坐。
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的看著姜枕硯，最後還是開了口：“大俠，今夜恐怕有雪，你就在這裏歇下吧，明日在做打算不遲。”
姜枕硯眸色微動，他看過天色，不太像是會下雪的模樣，倒也沒有多言，微頷首：“那就打擾了。”
“何來打擾，能留您是我們的福氣。”雪生娘抹了抹淚花便想著做些飯菜。
雪生娘出了門，姜枕硯這才看向雪生：“你為什麽說今夜要下雪？玉鸞山雪雖常年不化，但現在是暑月，也是不會在下新雪了的！”
看著姜枕硯審視的目光，雪生連忙左右看了看，關上了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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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枕硯在那具女屍旁蹲下，往日輕快張揚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沈穩許多：“得罪了各位！”
說完他便一具具將那些丟棄在地的女屍放進了坑中，他搬到最後一具的時候，顫抖的手指微微頓住，因為這具女屍已經被野獸撕咬的沒了人樣。
剩下半邊的腦袋仍然看得出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四肢只餘一右臂連著露出的骨頭險險系在胳膊上，想來是那些野獸沒有撕咬下來的，而且她腹部隆起，還是有孕之身，她在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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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枕硯看著坑中堆成一座小山的女屍，他懷著沈重的心情席地而坐，最後瞧了一眼，他才閉上雙眼，為這些亡魂超度。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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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在睜眼，空氣中的怨氣四散而去，只餘那抹幽靈不願離開，姜枕硯看她懼怕的顫抖，卻還匍匐在地不願離去，他嘆了口氣，擡起眼皮開始提劍鐫刻手中的石碑！
“你走吧，我會替你討回公道！”姜枕硯沒有看它，只是將刻好的的石碑鑲入泥土中嵌穩。
那怨魂卻還是匍匐在地，就算被姜枕硯身上的威壓灼傷也依舊跪在那裏，眼中含淚，滿是不甘！
姜枕硯蹙眉，有些不明白她們為何這麽重的怨氣。使了個法術，卻只瞧得見她零碎的記憶，東拼西湊也湊不出個線索來，此魂怨氣太深，斷是失了本心了。
他終是心軟下來：“你可以跟著我，卻不許幹擾陽間之事，否則，我會將你挫骨揚灰！”那怨魂使勁點頭，隨後退回了黑暗之中。
姜枕硯雖是凡族出身，但被玉鼎仙尊收為關門弟子，是正統仙族，方才為了試試這些怨靈的實力，他故意斂了氣息，如今他不在隱匿，周身之炁隨意就會灼傷陰物，所以它們並不能近身。
做完一切，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決定走去附近的村子中打探情況，此處山路崎嶇，少有其他草木，皆是大片的雲杉木，以及一些灌木枝叢。
走出不遠，積雪越來越厚，一腳踩下去窸窸窣窣便淹沒了半條腿，正在他發愁之際，便聽得一處木叢背後有人驚叫，這聲音聽起來，年歲不大，其中還夾雜著某種猛獸的嘶吼！
姜枕硯眸色一冷，握緊九天攬月劍直朝那處掠去！
一頭野狼的血盆大口，離地上的小孩兒只餘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手起劍落，那狼的腦袋便滾落在地，滾燙的鮮血也噴湧在地，雪地裏的小孩不敢睜眼，他緊閉雙眼止不住的顫抖著，似乎已經忘記了呼吸，只等著那血盆大口落下！
強烈的刺激讓他一陣耳鳴，什麽也聽不見，大腦一片空白，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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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才開始如同溺水瀕死的人一樣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冰冷的氣灌滿他的胸腔他才緩緩看著眼前的一切。
地上一片鮮紅，那只灰狼的腦袋滾落在不遠處的雪坑中，以及一個握著長劍，背對著他的玄色背影！
那個背影，替他擋住了可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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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嗦著幹裂的嘴唇開口：“是你…救…救了我麽？”他略帶稚嫩的聲音還帶著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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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男童咬了咬幹裂的唇，艱難的翻身準備起來，便看見一只好看的大手伸到了自己眼前。
“這裏山勢險峻，以後莫要再來了。”姜枕硯看著散落一地的柴木幹枝，想必是尋些柴火走的太深，才招惹了這頭狼。
姜枕硯沈了口氣抱著胳膊看他撿那些散落的柴火便道：“此地不宜久留，狼群大多是結伴而行，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男童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不舍的丟了手裏零碎的柴火。點了點頭，一步一頓的，眼睛卻瞧著地上的死狼咽著口水。
姜枕硯看在眼裏，心一軟提起地上的野狼朝他道：“走了，回你家。”
男童詫異的看著他，眼中微微的失望劃過，恐怕以為姜枕硯要獨吞這頭狼了。姜枕硯只當沒看見，拖著野狼就走，輕松的好似提一只小雞仔！
瞬間他的目光就從失望變成了崇拜……
他看了一眼雪地裏散亂的柴火，覺得有些可惜，但又害怕有狼，連忙跟上了姜枕硯。
倆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出了深山。
“你叫什麽名字？”姜枕硯問他。
他怯生生的看了姜枕硯一眼，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叫雪生，是前面那個村子的人。”
姜枕硯順著雪生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微變，那裏就是方才他禦劍時瞧見的那個小村落，越靠近越覺的有股子妖氣。
“大俠，您從哪裏來？”雪生看著他，眼中隱隱有崇拜的光芒。
姜枕硯拖著狼走在旁邊答他道：“從很遠的地方來。”
“您要去哪裏？”雪生疑惑，這裏方圓百裏都是雪山，一不註意就會被猛獸盯上，雖然面前這個大俠很厲害！
姜枕硯指著西方道：“去那裏，乾雨鎮。”
“啊？那麽遠，得走上許多天的吧！”雪生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提醒他道：“往這裏走，會遇到很多猛獸，雖然你很厲害，但山上都是雪，太犯險了！”
兩人說著說著，終於是到了村口。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橘皮黝黑的男子，肩上扛著一把寬鋤，直勾勾看著姜枕硯身後拖的死狼，眼睛都看直了！
雪生明顯的面色一白，朝姜枕硯旁邊移了兩步，擋住了那村民的視線！
姜枕硯看著他的動作，心中明了，倒也不說什麽，就隨他看。
“雪生，你們怎麽獵到的野狼？”那男人見雪生兩人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這才連忙開了口。
雪生繃著臉，看著他一臉警惕：“這不是我的，是這位大俠的。”
那男子才看向旁邊的姜枕硯，隨即笑出了聲，黝黑的皮膚難看的皺在一起，眼神犀利的看著雪生：“就你們倆小子，能打死這頭狼？！肯定是從我的陷阱裏偷來的！”
“不好意思了，這確實是我弄死的！”姜枕硯往旁側移了一步，輕輕一擡手，那野狼便砸在了那村民兩腳之前！
餘下的鮮血甩了那村民一臉，他一時間嚇的他跌坐在地。
只見地上的野狼頭部被什麽快刀齊齊削了去，此時丟在地上，還有鮮血流出。
“看清楚了麽？是不是你的？！”姜枕硯瞇著眼，就那麽睨著他。
周身氣勢逼人，一看就不像普通人，那村民被嚇的往後挪了幾步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那就好。”姜枕硯冷笑一聲再次拖起死狼，雪生左右看了看，生怕再有人纏上姜枕硯，便趕快帶著姜枕硯離開了。
到了家，他急急關上院門，這才松了口氣。
姜枕硯丟開野狼：“這東西送你了，你來處理吧！”拍了拍衣裳上的碎雪打量著這座有些破舊的小院。
雪生楞楞的看著地上的野狼，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剛才那個人是誰？”姜枕硯邊打量著院子邊問他道。
雪生回了神，咬了咬嘴唇，悶悶道：“他是…村長。”雪生似乎很不想與他扯上關系，語氣裏隱約有別扭。
姜枕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雪生將他迎進了房中，裏面還燃著火，火堆旁還有個佝僂著腰的婦人，她面黃肌瘦，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有些病態。
擡頭看見雪生帶了個人回來，還是個滿身貴氣的少年，一時間看呆了去！
她從未見過如此貴人，一時間竟然是忘了反應！
“阿娘，早前我在山中拾柴火，差點被餓狼吃了，是這位大俠及時救了我。”雪生站在姜枕硯身旁，兩頰被凍的通紅，說起那野狼，語氣還有些顫抖。
那婦人一聽，眼中濕潤幾分忙招待道：“原來是貴客，外頭天寒地凍，凍壞了吧？多謝你把雪生送回來，我真是……無以為報！”見那婦人就要下跪，姜枕硯擡手將人攔住。
“大姐，不必多禮。”
“怎能不謝，雪生要是沒了，我也活不成了，請少俠你，受我一拜吧！”說著就要跪下。
“是雪生有福緣，我不過是個路過的。”那婦人抹著兩行淚，被雪生扶回了凳上。
“大俠，來烤烤火吧。”雪生往火堆裏添了些新柴火，請姜枕硯來坐。
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的看著姜枕硯，最後還是開了口：“大俠，今夜恐怕有雪，你就在這裏歇下吧，明日在做打算不遲。”
姜枕硯眸色微動，他看過天色，不太像是會下雪的模樣，倒也沒有多言，微頷首：“那就打擾了。”
“何來打擾，能留您是我們的福氣。”雪生娘抹了抹淚花便想著做些飯菜。
雪生娘出了門，姜枕硯這才看向雪生：“你為什麽說今夜要下雪？玉鸞山雪雖常年不化，但現在是暑月，也是不會在下新雪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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